怀念母亲浦熙修的美丽哀愁岁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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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念母亲浦熙修的美丽哀愁岁月

发布日期:2025-11-22 23:04    点击次数:147

浦氏家庭

母亲本名浦媐修,浦家的族谱上记载,母亲那一代的女儿取名皆需融入“女”字部首——诸如三姨被唤作“安修”,母亲的叔伯姐妹中还有“姿修”、“婵修”等名字。

大姨的“洁修”与母亲的“熙修”,均为后来所更的名讳。

大姨与母亲同根同源,俱诞生于江苏嘉定(今隶属于上海)。浦氏家族虽属世家,却非那种显赫一时的豪门望族。外公浦友梧早年负笈远方,于1912年抵达北京,任职于北洋政府交通部,担任会计科员一职。当年,母亲年仅7岁,外婆携其二女前往北京投奔外公。在那片土地上,浦家又迎来了三姨安修与舅舅通修的诞生。

部分外公秉持着传统的重男轻女观念,总认为外婆在养育女儿上多付出了代价,且常常辩称女孩子即便学识渊博,所学亦无实际用途。外婆屡因女儿们的学费问题与他争执不休,而那位性格刚毅的母亲,在就读北京女子师范大学附属中学高一时,便毅然选择了辍学。

为了生计,她毅然踏入京华美术专科学校,专攻美术,并采取了半工半读的方式完成学业。1929年夏季,目睹高中同窗纷纷报考大学,她心中满是羡慕,遂携带京华美术专科学校的文凭,尝试报考北平女子师范大学中文系,竟意外地顺利通过了考试。

母亲天生聪慧,她曾教授数学、美术与音乐,精通弹琴、绘画,且书法造诣亦颇深。外公的简历亦常由她执笔撰写,即便外公历来重男轻女,却也公认母亲最为聪慧。世人皆知母亲是一位杰出的女记者,却鲜少了解她在其他领域的卓越才能。

解放初期,外公有一次在王府井附近逛地摊的时候偶然发现了母亲18岁时画的一幅扇面,于是买回来送给母亲。这张画现在我一直保存着,前几年有一次拿给黄苗子先生看,他说:“你母亲的书法与绘画技艺堪称出色!”

浦家四兄弟与父合影

母亲及她的姐妹们均享有盛名。在1950年代的那次“两会”上,大姨和三姨担任人大代表,母亲则是政协委员。这引起了人们的注意,为何名单上会有多个“浦修”的名字?浦洁修毕业于北平师范大学化学系,后赴德国深造;三姨浦安修则在北平师范大学历史系学习,之后前往延安;而舅舅浦通修在“文革”后曾担任高教部副部长。实际上,从他们的家庭背景来看,并无显赫的出身,他们的成就都是凭借自己的勤奋得来。三位姐妹均就读于师范院校,这也反映出家庭的经济条件并不富裕。

外婆过早地离我们而去,外公则早早地奔赴南京工作,大姨也远赴德国深造。如此一来,抚养11岁的三姨和9岁的舅舅的重任便落在了母亲的肩上。母亲比三姨安修年长八岁,两人情谊深厚,曾同床共枕十四载。在晚年,三姨曾对我说:“你娘出嫁那天,我忍不住痛哭流涕!”

在那个特殊的时代,三姨曾是众多奔赴延安的热血青年之一。1938年,她在延安与彭德怀结为连理,这一消息是在事后才被家人所知的。幼时,我依稀记得长辈们曾对此热议,不禁感叹三妹竟然嫁给了那般声名显赫的将领。

优秀女记者

大学时光,母亲邂逅了未来的丈夫袁子英,并于1932年喜结连理。父亲袁子英曾是一名中学教员,后来转至神州国光社北平分社担任经理。神州国光社的创立与陈铭枢的19路军密切相关,但随着反蒋运动的风起云涌,该社亦遭受查封,父亲也因此成为通缉对象,不得不仓促离乡,最终辗转至南京。而当时身为私立学校国文教师的母亲,在1936年春天,带着我们姐弟以及舅舅一同踏上了前往南京的旅程。

早年生活的艰辛塑造了母亲坚韧而独立的品格,她从不满足于仅仅作为家庭主妇,更不愿在经济上对父亲产生依赖。1936年,母亲应征于一家地产公司担任女职员,尽管公司当时不接纳已婚女性,但她的应聘文章却被认为极佳,因此公司推荐她加入了《新民报》的行列。

起初,母亲在报社负责发行工作,之后转至广告科任职。一次,由于报社人手短缺,她被临时抽调以解燃眉之急。她撰写的文章引起了报社社长陈铭德的注意,随后便被调至采访部担任记者,成为《新民报》的首位女性记者。

“记者”这一职业,让母亲瞬间找到了她一生的航向。她的笔触敢于直面时弊,文风锐利而流畅,诸多作品至今仍广受赞誉。昔日,浦熙修、彭子冈、戈扬与杨刚,被亲切地誉为新闻界的“四大名媛”。

1941年,母亲煞费苦心,成功突破当时新闻审查机构的封锁,撰写了《洋狗坐飞机》一文,此篇报道一时轰动全国;而到了1943年,她在重庆所撰写的两条简短新闻——《孔大小姐飞美成婚》与《女公务员为米请愿,孔副院长拒绝应允》——却遭到新闻检查机构的明文禁止刊登,以至于报社险些因此遭遇关闭之虞。

1945年8月,国共两党在重庆展开和谈,并最终签订了召开政治协商会议的协议。次年1月,政治协商会议正式召开,这场关乎国家未来与命运的盛会,自然引起了广泛关注。母亲凭借其作为新闻记者的敏锐嗅觉,决定对38位政协代表逐一进行采访,并在政协会议开幕前夕,每日一篇,连续发表在重庆《新民报》晚刊的头版。国共两党及各民主党派、各界民主人士中的要员,如孙科、陈立夫、陈布雷、王世杰、邵力子、周恩来、董必武、叶剑英、傅斯年、张澜、沈钧儒等,他们对国家大政方针的不同见解与立场,均被真实而生动地记录下来。这一举措为历史留下了珍贵的印记,成为中国新闻史上不可多得的璀璨篇章。

1946年6月的一个清晨,伤痕累累的母亲被救护车送回了家——前一天,马叙伦等十位请愿使者从上海奔赴南京,为的是诉求停止战火,追求和平。然而,他们在南京下关车站却遭到了特务长达五个多小时的残酷殴打。前来采访的母亲也未能逃脱这场厄运,在数次艰难的突围中,她被无情地击打,即便在受伤后仍匍匐在雷洁琼女士身上,用自己的身体保护她,却再次遭受毒打。我目睹她的旗袍被撕裂,血迹斑斑,后背一侧从上至下淤青紫黑,头发也被扯得参差不齐。她只能艰难地侧卧在床上,行动受到极大限制。

当时,前来慰问的宾客络绎不绝。由于妈妈携带的物品悉数被特务掠走,新闻界的同仁们便慷慨捐赠了钢笔、手表等物。时至今日,我仍珍藏着其中一块小巧精致的手表。

在重庆那段时光里,“浦熙修的家”在新闻界享有盛名,被誉为沙龙。家中常常宾客盈门,络绎不绝,日夜不停地讨论时政、交流新闻。当时,周恩来时常致电母亲,商讨如何发布对中共有利的新闻。我甚至有幸接过自称“大胡子伯伯”的周恩来与母亲通话。

母亲早已名列国民党的黑名单。1948年11月,她不幸被捕,被囚禁了长达70天。随后,她因涉嫌重罪被移交军事法庭审理,险些付出生命的代价。陆铿撰写的文章《千古奇冤李荆荪》中透露,原国民党《中央日报》的总编辑李荆荪于1970年在台湾因被指控为“共产党员”而遭逮捕。在遭受严刑逼供的情况下,李荆荪被迫招供其在重庆和南京时期的“上级”。平时鲜少交往的李荆荪,在反复思量后,无奈之下只得“交代”浦熙修为其“上级”。然而,浦熙修并非共产党员,台湾当局却将此作为李荆荪的“罪证”,从而判决其无期徒刑。由此可见,母亲在国民党中的影响之深。

母亲的情感世界

那是一个1947年的深秋至冬季,我在翻阅母亲的抽屉时,意外地瞥见了她与父亲离婚的公告,这才恍然大悟,他们已经结束了婚姻关系。

袁子英先生的祖籍源自湖北,他曾在京城的中法大学完成学业。往昔,他与石评梅等同仁共同创办杂志,彼此交往甚密。父亲文采斐然,昔日常为母亲润色文稿。然而,在我幼时眼中,他的文字似乎总是洋溢着风花雪月的气息,弥漫着一种小资产阶级的情调。

实际上,我的父亲亦怀揣着民主的情怀。据母亲一位久交的老友、董必武的得力助手鲁明叔叔所述,父亲在解放战争时期亦对共产党的事业贡献良多。然而,他与母亲性格迥异,或许父亲更愿母亲成为传统意义上的贤妻良母。然而,母亲深受时代风潮的影响,追求自主独立,对于依赖男性生活的态度颇为不屑。她最为自豪的成就是,在年仅17岁时便实现了经济独立,即便是在与父亲成婚后,我们上学所需费用往往也出自她之手,只有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向父亲开口求助。他们的社交圈层亦大相径庭,父亲不喜涉足政治,更倾向于平静地度过生活。而相比之下,母亲的性格则显得更为激进。

在1955年所著的自传中,母亲回溯了她在重庆的时光,提及了她与父亲间的分歧。至于这场分歧始于何时、缘于何事,我并不得而知。然而,我清晰地记得,1944年的夏日,一支中外记者团受邀前往陕甘宁边区进行采访,母亲作为唯一被邀请的女性记者,却因父亲在报社的阻拦而未能成行。这一事件引发了他们之间的争执。

在颇具影响力的著作中,有这样的记载:“……罗隆基与史良的关系,虽被众人默许,却无人预想,浦熙修的出现……史良女士察觉此事后,迅速结束了这段恋情。”至于史良与罗隆基之间曾经的交往,我们暂且不提。1939年,重庆遭受日本空袭重创,我家搬迁至上清寺枣子南垭的犹庄,投靠了史良阿姨。史良阿姨居住在一栋带有独立庭院的楼房中,我家则位于一侧的底层,各自拥有不同的出入口。那时,史良阿姨早已与陆叔叔结为连理。

随后,我特地委托民盟中央的一位资深长者查阅档案资料。他向我透露,史良女士大约在1937年左右步入婚姻的殿堂。母亲的档案记载,她加入民盟时,介绍人正是史良与罗隆基二位。据此,我推断史良应是先介绍母亲与罗隆基相识。因此,关于史良与罗隆基因母亲而分开的说法,我认为并不成立。

史良阿姨当年的名声可谓是如雷贯耳,即便是我这般年纪幼小的孩童,也深知她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律师,民间更传说她一上法庭便总能胜诉,更有传说她会在出庭前虔诚地烧香祈福。记忆中,那时的她已经略显丰腴,最让我难以忘怀的是她那地道的上海口音,以及那薄薄的嘴唇,据称这样的人往往口才了得。

罗隆基

母亲与罗隆基的关系在抵达南京后逐渐紧密。1946年年末,周恩来领衔的中共代表团撤离南京梅园新村,那场别离让母亲深感痛心。翌年三月,董必武离去时,她的双眼更是泪痕斑斑。在她心中,那个可以信赖的倾诉港湾已不复存在,内心苦闷难耐,因此她时常前往新址梅园新村的民盟处,探寻新闻的踪迹。此外,母亲一直抱憾于自己作为一名记者,英语水平未臻完善。因此,她向罗隆基求教英语。罗隆基不仅才华横溢,而且见解独到。

在父母离异之后,父亲于解放后再次成婚,并定居于上海。在解放前夕,由于他人逃离至台湾,赋予了他“资源委员会华东矿务局副局长”的虚衔,以此为由留他滞留。遗憾的是,1969年年底,他不幸遭受迫害,最终离世。

初抵北京之际,我得以与三姨重逢。她力劝母亲与罗隆基断绝关系,称其为“资产阶级政客”。周围亲朋好友亦对罗的人品有所非议。即便是罗隆基的身边人,亦反映他自诩身边女人不断。或许正是这些流言蜚语的影响,我对罗隆基并无太多好感。那时,母亲携我及弟弟暂居北京饭店。每到周末,饭店都会举办舞会。一次,罗隆基身着白色西装前来邀我共舞,我轻轻摇头,径自离去。那时,我尚未满十六岁。

后来,我才了解到罗隆基曾经历了两段婚姻。我坚信,他与母亲之间曾有过真挚的爱情。母亲过去从未在我与弟弟面前提及她与罗隆基的过往,直至我参军后,在1952年的一封信中,她首次向我提起这段往事。她告诉我,在解放前夕,他们本计划步入婚姻的殿堂,然而当时局势紧张,罗隆基还患有肺炎,因此婚礼被一再推迟。尽管双方都已不再抱有结婚的念头,但鉴于多年的情谊,她认为保持朋友关系更为适宜。

自1949年始,母亲便寓居于文汇报驻京办事处位于灯市口朝阳胡同的住所。每逢周末,我和弟弟便会返回家中与母亲团聚,而罗隆基则居于西邻。曾与母亲共事多年的谢蔚明曾撰文予以反驳,指出“罗、浦同居十年”的说法实属无稽之谈。

狂澜中的母亲

解放之际,母亲喜悦之情溢于言表。回望那段岁月,她仿佛日日沐浴在辉煌的阳光之中,对这崭新社会满怀憧憬与喜悦。然而,不久之后,她便开始感受到一种政治上的失落。那些昔日与她畅谈无阻的党员好友,渐渐疏离了她;在工作上,她原本以撰写独家新闻报道而著称,但随着规定重大新闻须采用新华社通稿,她顿时失去了施展才华的途径。

1957年夏季的一天,我那时还在北航上四年级,一个同学突然找我,把《中国青年报》往桌上一摊给我看,上面写着“斗争大右派浦熙修”的新闻和母亲挨斗的照片,我脑袋“轰”地一下大了,但第一感觉就是肯定搞错了:我的母亲在解放前曾遭受特务的残酷殴打,甚至入狱,险些丧命,她怎么可能成为反党分子呢?!

在20世纪80年代,我才了解到1957年7月1日,《人民日报》发表的那篇社论《〈文汇报〉的资产阶级方向应当批判》,系毛泽东亲自执笔撰写,其中提及了我的母亲浦熙修。然而,我至今未能确切知晓为何她会成为批评的对象。回顾1949年新中国成立之际,毛泽东曾亲自接见并称赞母亲是“坐过班房的记者”;到了1957年3月,毛泽东在接见全国宣传工作会议代表时,还特别表扬了母亲所在的《文汇报》。而周恩来在重庆时期就称母亲为“我们的亲戚”。令人费解的是,为何短短一年之后,她竟会成为“章罗联盟”中所谓的“能干女将”?

在反右运动前夕,会议名称由“提意见会”演变为“鸣放”。那时,我的母亲作为政协委员,正在东北进行视察,远离了北京,报纸阅读亦不多,回京后仍旧埋头撰写调查报告,对于局势变化了解有限。与此同时,罗隆基于5月22日受邀出席统战部的座谈会,针对“肃反”等运动中的失误和偏差发表了意见,此举引发了不小的震动。6月3日,他前往锡兰(现今之斯里兰卡)科伦坡参加会议。然而,形势急转直下,民盟开始对罗隆基进行批判。21日,罗隆基回国后,在昆明给母亲拨打电话询问局势,母亲告知他只需进行检讨即可,并未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。在政治上,她显得过于稚嫩。

不久,母亲便频临每日数次的批斗场面,被迫交代与罗隆基以及所谓的“民盟右派系统”之间的联系。当时,《大公报》的编辑高集受邓拓所托,负责在《文汇报》策划反“右”活动:在家庭内部,母亲同样承受了巨大的压力。记忆中,民建的一位长辈成员来到我家时,几乎是以训诫的语气,逼迫母亲寻找过往的信件和日记——她后来透露,那是因为她当时接受了高层领导的指令执行任务。

我对母亲的态度确实有失妥当,每当大姨吩咐我寻觅何物,我便照办不误。因此,后来所谓的她“交出”罗隆基的情书等材料,并非母亲主动提出,而是包括我在内的周围人施加压力所致。然而,在那个时期,我们深信自己是在代表正确的政治导向,协助母亲纠正所谓的“错误”。

面对突发的政治风波,母亲毫无防备,一度萌生了轻生的念头。她的众多朋友都赞誉她为一位美丽、天真且仁慈的女性,对她对政治的无知感到惊讶。我并非要为母亲的行为辩解。然而,母亲仅是一位身处白色区域的普通记者,在那个年代,如同许多怀有爱国情怀、坚决抵抗日本侵略、反对蒋介石统治、追求进步的知识分子一样,她被党的民主与进步理念所吸引,从同情逐渐转变为支持,直至深信不疑。在此之前,她从未经历过党内错综复杂的政治斗争。因此,当罗隆基被她所信赖的党派推向对立面,她面临抉择时,她只能,也“不得不”选择了后者。

在众人的所谓“协助”下,母亲不得不一次次地撰写检查,诚挚地遵循党的指示进行自我反省,并“揭露”罗隆基的错误,“反省”与“揭露”的稿件亦需在他人“夸大其词”的赞同后才能呈递。或许,母亲心中还存有另一番考量:她坚信自己受到了误解,为了洗清冤屈,她不惜将一切,包括最私密的信息,公之于众,以期让众人明了她的苦衷。然而,这样的行为却使得事态愈发恶化,母亲愈发深陷政治的泥淖之中。

1965年岁末,北航教研室内,我接到了母亲的来电。电话那头,她声音哽咽,告知我她不幸患上了直肠癌。进入次年,情况愈发严峻。八月,红卫兵抄家之事降临,诸多书画随之失落。居住在大姨家的外祖父,因遭受抄家之惊吓而离世;三姨安修亦遭受批斗之苦,偶尔来到母亲家中洗浴。母亲目睹她身上伤痕累累,青一块紫一块,这对患难姐妹皆被卷入政治狂潮,无法自保。

不久后,母亲的直肠癌不幸复发。随着病情的日益加重,她多次住院治疗,却因被扣上“大右派”的帽子而屡遭驱逐。1970年4月23日,母亲的病情再次急转直下,医院病房人潮涌动,我们无法入院。无奈之下,只得在走廊中为她输氧急救。那时,我正被派往干校,弟弟则在外出差。母亲带着无尽的委屈与困惑,在这喧嚣嘈杂的医院走廊中,孤独且悲凉地走完了她生命的最后一程。而罗隆基先生,则在1965年12月因突发心脏病,孤独地在家中离世。

母亲与罗隆基俱是时代的悲剧。